夜晚,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暖黄的壁灯,映照着玻璃桌上微微泛光的酒杯。张扬斜靠在沙发上,衬衫的钮扣解开了两颗,手里晃着半杯红酒。孟欣坐在他身旁,双腿交叠,穿着素色家居服,妆已卸去,脸颊泛着晚酌後的淡淡红晕。
他望着她,眼神温柔,却藏着些许犹豫。那晚,孩子早早入睡,两人难得拥有一段完整属於彼此的夜晚。红酒下肚後,他语气柔和又试探,彷佛在轻敲一道多年未启的门。
「老婆……如果,我是说如果,有时候我会幻想一些比较……刺激的情境,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?」
孟欣侧过头看着他,眼中闪过一丝错愕,但没立刻回答,只是微微一笑。「什麽刺激的情境?」
他垂下眼,像个做错事的男孩,低声说:「我会想……如果妳不是我的,而是别人的女人。或者……妳在勾引别人,而我只能看着……然後再把妳抢回来。」
红酒的气味在鼻腔萦绕,空气一时凝结。孟欣怔怔地看着他,脸颊的红晕更深了些。
「你是说……假装我出轨?」她的声音轻得像怕惊动什麽。
张扬点头,语气更低了些:「不是认真的。只是一种……情境模拟。像在玩角色扮演游戏。」
他并不抱太大期望。他了解她——温柔丶贤慧丶从不逾矩。她对情欲的理解,像一池静水,温热却无波。
但那晚,静水泛起了涟漪。
她轻声说:「我……有点不懂,但如果是游戏……你喜欢,我可以试试看。」
那一刻,有什麽在他们之间悄悄裂开,又悄悄绽放。
隔天,孟欣依照张扬的建议,用手机传了一则讯息给他,假装是「别人」发的:
【你老婆今天穿得好辣,我差点控制不住。】
那是他写的剧本,她只是照念。
但当她抬眼,用一种故作娇媚又带点羞涩的语调念出那句话时——张扬浑身一震,血液彷佛被点燃。她不是在演别人,而是在撕开自己沉睡多年的一层薄膜。
那晚,他们几乎是失控般地拥吻。不再是熟悉的节奏,不是例行的配合,而是一场欲望真切爆发的冲撞。张扬从未见过这样的孟欣。她像个刚从梦中醒来的女子,仍带着矜持,却无法抗拒身体被渴望吞没的感觉。
那一夜,对张扬而言,是压抑多年的释放;对孟欣,却是一场不可逆的觉醒。
她开始意识到,自己不只是可以被爱丶被拥有,也可以被渴望丶被挑逗丶被情境掌控。她也拥有主导的能力,有让男人为她失控的力量。这股力量并非源自叛逆或背叛,而是一种——迟来的自我觉醒。
她没有立刻说什麽,但心里的声音悄然滋长。如果她不是那个「安分的太太」会怎样?如果她能挑起丈夫的欲望,甚至引导他失控,那是否也是爱的一种表现?
於是,游戏开始了。
一开始,只是几则调情讯息。接着,孟欣会在睡前悄悄换上平常不会穿的黑色网纱睡衣,配上一双贴腿的丝袜。张扬看到的瞬间,瞳孔收紧,像猛兽闻到血的气味。
他们开始演戏。
她有时是办公室里冷艳的女上司,坐在沙发上勾着脚尖,低声说:「你这样看我,是不是想越线?」
有时是酒吧里的少妇,故意和「陌生人」搭讪,在厕所里悄悄拉起裙摆,让他心跳如雷。
有时,她什麽都不说,只是淡淡看他一眼,转身走进卧室——那一眼,足以让他失控。
他沉迷,她亦沉醉。
她发现,当她说出那些平时绝不会说出口的话时,张扬的眼神会立刻燃烧;当她穿着高跟鞋踩在他腿间,他会像渴望回家的野兽般,将她紧紧拥住。
这不是背叛,而是一种更真实的连结。
这不是堕落,而是重新认识彼此的方式。
她,正从那个温柔顺从的孟欣,一步步走向从未想像过的自己——掌控场面,引导情欲,在情境中自在游走。
这场游戏,才刚刚开始。
他们不再只是夫妻,而是彼此欲望最深处的共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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